猪流感:罪魁祸首怎是猪
2009/5/1 9:10:01

在人们的认知中,猪从来都是不洁和懒惰的最佳代表。这种原本优良的哺乳动物,在这次席卷全球的猪流感疫情中,又被冠上一项罪名。

猪流感引起全球恐慌。埃及境内尚未发现猪流感病例,却已风声鹤唳,如坐针毡,屠宰了三十多万头猪以期自保平安。将责难推咎于与此疫情同名,并是病毒来源的牲口身上,实为易如反掌。可事实是,新型猪流感并非是在猪群中演化生成的。如果要将猪视为此次疫情的罪魁祸首,那么鸟类和人类都将难逃历史上各种疫情的罪责。

问题的关键在于流感病毒活跃善变的特性。它有时就是一个不完整的,由十个蛋白质组成的一个基因组。从生物学角度看,这种构造及其简易。但它的变异性却很强大。它的基因组具有吸纳排出的功能,这使得它可以与其他病毒交换基因,使自身具有显著的突变功能。所以,前一年的流感病毒在经过一年的演变后会脱胎换骨。这就是为何世卫组织需要每年采集一次流感病毒,并研制针对新病毒的疫苗。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脊髓灰质炎(即小儿麻痹症)疫苗。该疫苗自1955年研制完成后,至今无需对其实施任何改进。

流感之所以还在人类的掌控之中,是因为除了人类,猪和特定禽类等为其主要感染对象外,它无法感染至其他物种。野生生物基金会主席,同时也是一位新兴疾病生态学学者彼得 德斯雅克博士说:“这些可受感染的物种的细胞表面标识可与流感病毒相结合。它在猪体内进化,也会在特定的哺乳动物和禽类体内演化。”

流感病毒的高应变性使它在一个物种间传播时会不断发生变异,以保证其旺盛的生命力可在其他可受感染物种中延续。它的变异速度和效率是非常惊人的。仅需在某物种的一个个体体内稍作滞留,它就可以演变为适应该物种的新病毒,而后传染同一物种的整个族群。理查德 韦布教授是一位供职于圣裘德儿童研究医院的传染病专家,并兼任世界卫生组织合作中心医院主管。他指出:“来源不同的病毒进入这个细胞,而后该细胞就会变异为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新病毒。我们把这个过程称为病毒重组。”

禽类是流感病毒的天然携带体。人类尤其收到重组后的禽流感病毒的袭击,但并不是所有种类的禽流感病毒都可感染至人。在这一点上猪却不同,它可受到各种禽流感病毒的感染。当禽流感病毒在猪群中传播时,它会吸收哺乳动物的病毒特征,而后变异至可传播到其他哺乳动物身上(比如人类)的新病毒。这时,猪就成为了病毒重组至可感染哺乳动物的中间站。虽然从H5N1禽流感的传播途径为鸟传人,而非人传人来看,上述鸟至猪,猪再至人的传播路径不是那么普遍,但却是更值得研究的。

禽流感病毒从诞生之日就是人类健康的大敌。之后人类发明了农场,将动物大量饲养起来,这就为病毒提供了更易传播和变异的土壤。鸡,鸭,猪,这些本不会有太多交集的动物,如今被大批量地被圈养在一起。而农场主和饲养员也整日与这些动物为伍。病毒充分利用了这种物种密集混杂的条件,加速着自身的病毒整合与变异。“这实际是生态学问题。”德斯雅克说。

我们不能将疫情推咎于猪,那么我们可以斥责墨西哥为疫情发源地吗?(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已经正式宣布停止使用“猪流感”一词,以“2009HINI流感”取而代之,更为科学,并对猪更显公正。)这项指控显然也不能成立。十几年前,各个国家聚首,成立了全球流感监测网络,以严密监控新兴流感并快速研制对抗疫苗为首旨。但这一组织局限于人类流感,使得动物性流感未被及时监测。以上所述均非墨西哥的责任。随着全球旅游业的繁荣,有理由相信这次疫情的病毒起源是国外的旅游者亦或动物带至墨西哥境内的。

“我认为此次疫情并非起源于墨西哥本土病毒,”德斯雅克说,“它很可能是以某种途径到达墨西哥,而后发生变异,感染至人类的。”

如果想要遏制这种互相责难的言论,请记住,这绝非是某一种动物或某一个国家的责任。它是一个生物学问题。抛开病毒的起源不谈,更值得关注的是,它将如何蔓延?这才是医护人员所关注的问题。他们将遏制并消灭猪流感,使健康的人不受侵袭。 (本文来源:网易探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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